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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key Wrench (Reprise), Ana/Mercy

不好吃。垃圾作者就奶自己一口……

*

安娜总是穿着那件黑色紧身背心。

她在房间里从来不戴胸罩，就只穿着那件黑色背心，胳膊肘随意搭在沙发靠背上，胸前鼓囊囊的。有时候她穿着它擦枪，枪杆把她手臂肌肉压变了形，红痕一道一道的。你几乎有些残忍地想，她怎么就不能得次重感冒，了解一下穿件外套有多重要。可她身体实在是很好，好到刚结束没日没夜的境外任务，就能被你撞见在房间里伺候自己。天知道你只是想来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嘘——”

她把食指抵在你嘴唇上。最后那一场打得太兴奋了，连杰克都差点要去找个当地姑娘，她说。你仔细感受了一会儿唇上温热的触碰，决定张嘴含住她长着枪茧的手指，并开始近乎讨好地弄湿它。她就那么看着你的动作，默许了你将她按倒在床的行为，很是顺从地迎合你生涩的亲吻。你在进行下一步动作前犹豫了片刻，这点迟疑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担心我受不了？你高估自己了，小医生。”她笑着对你说，“战场上可别这么自负啊。”

你堵住了她的嘴。

有时候她用那件黑色背心蒙住你的眼睛。你不喜欢这样。你想看着她的脸，你想相信你只是因为看上了她的脸才开始跟她上床。你在一片黑暗中被动地接受她带给你成倍的快感。在一片黑暗中被动地想起你包扎她伤口时，她小声哼唱的埃及歌谣。想起你刚来守望先锋时，她手把手教你的一些射击要领。在你说着“英雄不朽”一类的玩笑话时，她低声呢喃的“是人都会死”。你偶尔会在进行一些轻松愉快的护送任务时抽空对她咧开一个招贴画式的笑，她偶尔也会深深看你一眼，再将目光转回瞄准镜。你在一片黑暗中被动地想起她的眼神。

安娜熟悉你高潮前的反应，于是她好心地将你伺候得更加舒坦。你从指尖舒坦到了脚心，舒坦到好像你不再是守望先锋一个发光的符号，一个得时刻表现得符合定位的天才，一个头顶光环的道德指向标。你只是你，有你自己的私心，有你自己的欲望。

你只是你。

*

有时候她半个身子倚在床头，漫不经心地跟你讲些她过去情人的故事。

然后她说：“试着去找些你这个年龄的人睡觉。你足够聪明，应该知道我什么意思。”

又说：“你太急着融入我们了，一帮老兵而已，去享受享受年轻人的生活。”

你有些赌气地想，你要是知道我足够聪明，就该知道我跟我这个年龄的人很难合得来。

你又想，我这个年龄？杰西吗？

然后她像是记起了什么，无奈地牵了一下嘴角。你们都该试着找些你们这个年龄的人睡觉，她说。

有时候她半个身子靠在你身上，一本正经地嘱咐你：“但别碰我女儿，至少不是现在。在她心智成熟前，我希望她跟守望先锋的牵连尽可能少些。”

你有点生气。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小姑娘才十几岁，你明明从没打过她的主意。

“我得承认你是个很有魅力的年轻人，安吉拉。你再去法芮尔面前多晃两下，我怕她心就留在这儿不走了。”

如果你听到了后面的话，你肯定会为小姑娘正直崇高的理想正名。可惜安娜的话只有第一句进了你的耳朵，令你的气恼瞬间烟消云散，给了你一夜好梦。

有时候你从安娜房间出来，会正好撞见外出归来的暗影守望。莱耶斯抱着胳膊对你说：“她从不留人过夜。”

你差点摔下楼梯。

他皱了皱眉头，像是在关心你，“注意脚下，小姑娘，你跟莫里森可是守望先锋的门面，好好爱惜你的金发蓝眼。”

杰西在旁边笑得让你想掏枪。

*

他们没能找回她的尸体。

你在一段还算对得起你聪明才智的时间内，放弃了相信她还有生还的可能。

你看着他们带回来的蓝色贝雷帽，心情平静地想，没关系。

反正你本来就没打算拿出多少时间来小情小爱，反正你工作研究都忙得没有空闲来顾及私人情绪，反正你从未给这段关系想象过什么圆满的结局。你还可以回去当那个没有缺点、没有弱点的齐格勒博士，那个耀眼的、尽职尽责的、宽厚仁慈的医生姐姐。安娜只是你为自己规划的完美人生路线中小小的突发事件，一个稍微有点美好的意外，跟你在手术台上一样，你擅长应对突发事件，你还来得及抽身。只是一个意外，而它现在可以结束了，你将重新步入正轨。

只是一个意外。你告诉自己。